【亮中心】无题


没头没尾的段子。诸葛均自述。亲情向无cp。无考据瞎掰。拒绝人身攻击。




在他的决定面前,我永远无能为力。

我平庸、温和、寡言少语,才智短浅。与他的垂馨千祀相比,我几十年的人生甚至不足以成为他诸多辉煌事迹的一个注脚。而我活在世间的媒介,不过是他对我的爱。

我叫均。所谓均者,即匀、平也,有衡固意。长兄瑾,承父母愿,为无瑕玉。仲兄亮,济苍生志,照万古明。弱子均,不过是求个乱世里的安平,得个凡俗的成全。

我们兄弟三人都未辜负双亲的憧憬,散落天南地北,竟是各有各的活法。

但我依然紧随着他,从东到西,由北至南。与此同时我也明白,若他是光,我甚至做不了那一线摇摆的影。

人生当真颇类其名。我望着他的背影,常这样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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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兴十二年。

蜀中的秋雨夜,一道惊雷如战鼓擂响,惊醒了尚在梦中的我。

我睁开眼,满眼的雪白飘摇在漆黑的夜幕里,十足惨淡。每日接待忙碌,发妻近来累得狠了,仍睡得酣熟,我低头替她掖了掖被角,却不期然地撞上她鬓边葳蕤的白发。

我胸口一滞,套上鞋袜,起身往屋外走去。黑夜无涯,庭中漠漠昏黑一片,唯有不远处的灵堂里闪着一抹凄惶烛火。我顿住脚步,忍了再忍,却还是禁不住眼底翻滚的酸胀。我摸一摸臂膀上的重孝,迈入凄风冷雨,浑身湿透地走进嫋嫋龛烟中。

乌木棺椁,无上殊荣。我跪坐在素色的蒲团上,看着灵前供养的香花异果,恍惚间,有久远而苦涩的记忆回溯于眼前。

那不是一具枯骨,或是一堆陈旧的衣物。那是弱冠年华的他,声音洪亮,笑容慧黠,手上布满老茧,指缝里埋着洗不尽的泥土——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村夫,却有着鲜活的气息和清澈的眼睛。我跟着他,我崇拜他,我独占他。我们流着相同的血,长着一样干净的眼睛。

我们相依为命,比鱼水更紧密。

我知道他强大背后的一切弱点、所有软肋。我见过他最惶邃的时刻,也霸占他鲜有的慈爱与柔怜,这连刚刚出世的瞻也不能长久受享。而我也从不在他的秤上……因为我一直颇为自信——他对我的爱确是一边倒的。

“均,不要怕。”他赤足敞襟,发髻散乱,但眼含温情,那是他少有的、不带棱角与锋芒的时候,“阿兄就在这里。”数年前的雷雨夜里,他抱着我,用手掌捂住我的双耳,而我满面泪水,蜷在他的怀里哽咽。在那可怖的狂风暴雨中,只有我们两个人。我们尚未娶妻生子,却早早失去了故乡与父母,又远离求仕东吴的长兄,在险峻的风波中挣扎沉浮。

 
我们只有彼此。 


乱世难有净土,茅庐虽陋但可避风雨,而他的臂弯里藏着一湾静港,罔顾兵燹战火,只是养了一方碧水,泊着我这只小舟。

我的兄长已经变成了满山枯草、一缕秋风。而大汉的丞相却永远活着。

因他护佑了我一生,致使我现在仍然幼稚而自私。

“阿兄。”我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棺椁上,袖口滴着水,睫毛也被眼泪打湿。我柔软了声音,用孩子撒娇的语气轻轻道,“打雷了……”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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